记着账呢,尽的不过是为医者本分罢了。要谢,就谢你这朋友,为你之心吧。”
楼枫秀回来后,兰秋再次失去照顾病美人的机会,被打发在药炉跟前煎药。
药汤刚煨好,她端下药炉子倒入碗中。
药炉子还没放手,就被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楼枫秀抢先一步端走。
“等等!”她着急道“说好了你守阿月哥哥我煎药,煎完让我喂的!”
“下次。”楼枫秀诓骗道。
“等等!你,你门还没修好呢!”
“喂完修。”
“等等,等等!你,你一大早什么也没干,鸡还没喂,夜壶都还没倒!”
她上前想要从他手里端过去“你还是先干活!”
楼枫秀心情好,不想搭理她,绕开人就往前走。
“跟你说话呢!”兰秋使唤他使唤成习惯了,不过今非昔比。
阿月已经没有大碍,等会老杜就来还钱,他哪还有空看她脸色。
“滚开。”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兰秋上手就要夺,他怕撒了药,小心退了一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兰秋猛然接触恶霸一样的眼神,顿时横不起来了。
她抽抽泣泣,开始找支援“爹,你看秀秀啥也不干,我夜壶都满”
“自己倒。”楼枫秀恶狠狠道。
“咋啦秋秋?”世外仙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以后,自己倒。”他又重复道。
兰秋受到了威胁,支支吾吾回应“我,我,我,我说我要自己倒夜壶!”
“哎哟!”世外仙欣慰不已“秋秋长大了,近来越发懂事,为父深感欣慰啊。”
阿月完全清醒过来后,用了药,便由楼枫秀搀扶下地,出了房门,在晨阳下缓缓活动筋骨,活血化瘀。
灶火刚熄,二撂子便提着大包小包补品,走过硕果累累的菜地,前来接俩人回家。
老杜虽然没来,但他安排的讲究,除了一堆孝敬补品,还让二撂子酬谢世外仙一锭十两重的银子,以及一进门就磕头。
此举,除了担心二撂子传不好话,还担心楼枫秀没有一张说得出感恩戴德话的好嘴。
世外仙总是不能适应这类磕头大礼,只好在开饭时给胖小子多盛两碗米饭。
“老杜怎么没来?”楼枫秀问。
“杜爷还有事呢,我自个先来啦!”二撂子说罢,两手抓住阿月,泪汪汪道“阿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杜爷让我明日来,可我今日就想见到你!”
阿月温微一笑,没有挣脱,倒是楼枫秀急匆匆打开他的手,制止道“你小心点,莽莽撞撞,弄疼了阿月!”
“是啊!”兰秋苟同道“对待伤患要温柔点,得这样摸才行。”
紧接着少女的柔软小手也被毫不犹豫打开。
早饭用罢,几人就要走了。
世外仙认为阿月必须多多休养,他伤势恢复不大好,留在这里还能随时看诊。
只是阿月执意要走,楼枫秀不会劝人,于是反复记下世外仙交代各种事项。
世外仙留不住人,于是喊秋秋拿账本核账。
俩人核算半天,世外仙进屋一顿翻腾,而后找给了二撂子一把碎银子。
楼枫秀正好扶着阿月出门,见状,拿过银子数了数,怪道“这七两八钱一十一文钱什么意思?”
世外仙故作深沉道“行多少事,拿多少银子,这是本分。”
“那你还日日乱记账?”
“哦,哄小孩玩的。”
“”
阿月就要走了,兰秋拦不住,只好翻箱倒柜送出一把花边油伞。
“阿月哥哥,你看日头渐大,路上发汗见风就不好了,我把我最爱的伞送你撑着!”
楼枫秀拿起钉子锤,准备最后再修一遍柴门,见状,先走过来,把伞夺走,递给了二撂子。
“你放心,我背着,不让他落地,二撂子过来撑伞。”
“那你走路那么快,震疼阿月哥哥伤口怎么办?”兰秋不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