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但被关进来之后,外面那几只异化体脸上似乎严肃了不少,像是在谋划什么东西,其中一只异化体还时不时朝秦暮修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算计和打量,看得人毛骨悚然。
宋远慰只能看见它们在说话,却听不见声音,于是便努力去看那几只异化体的嘴型,企图推测出它们到底在说什么。
但看了半天,宋远慰也没能猜出一个字来。
该死,早知道学学唇语了。
正想着,秦暮修却收回了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
手腕上的伤口并不深,只有浅浅一道,刚刚被划到的时候宋远慰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秦暮修一看,丝丝缕缕的疼才渐渐涌了上来。
“划破了,有点疼。”秦暮修说。
“……”
该的,宋远慰心想,就该划得更深一点才好。
但转念一想这刀子划在秦暮修身上,疼的却是自己,宋远慰又暗自庆幸还好没划很深,不然得疼好几天。
不过,划破了就划破了,跟他说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他划的……
宋远慰在心里疯狂吐槽丝毫没有注意到秦暮修盯着那道血痕,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外面的异化体聊了很久, 宋远慰等得都快睡着了,屠温才命人把秦暮修放了出来。
秦暮修被人押着,带去了飞船的三楼。
在那里, 宋远慰看见了和秦开正家地下室里装潢差不多的一间实验室。
几只异化体穿着白大褂, 看起来像是实验人员的样子。
秦暮修被押着朝实验室里走, 他没怎么反抗,被按着抽了两管血便关在了实验室的观察仓里。
天色已经不早了,但实验室里依旧灯火通明,那些异化体们抽了秦暮修的血便开始了研究,倒是把秦暮修本人晾在一旁。
观察仓的空间并不大,秦暮修只能盘腿坐在里面, 一只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异化体手忙脚乱地研究从他身上抽出去的血。
抽血的时候秦暮修的手被放开了, 后来关进观察仓的时候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不想绑着他了, 总之秦暮修的手总算得到解放。
透明的玻璃仓材质和会议室那个差不多, 人关进去就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因此外面的异化体来来往往里面却安静得出奇。
秦暮修盯了一会儿, 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于是又转过头来和宋远慰聊天。
“我记得, 很早之前, 秦开正也是这样抽我的血。”
“……”宋远慰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话题表示并不想接话。
偏偏秦暮修是个厚脸皮的,没得到回答也不觉得尴尬。
“那时候我还很小, 秦开正每次抽完血就会赏给我一块压缩过的营养剂, 吃下去就可以三四天都不用吃饭。”
“营养剂很小一块, 我每次都舍不得吃完, 因为吃完就没了。”
秦暮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落寞,宋远慰瞬间就想起来之前在秦暮修的梦里看见的那个瘦瘦干干的小孩子。
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似得, 有些难受,不过宋远慰还是没打算理他。
“那时候,我听别人说我是秦开正的私生子,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
“没有人会这么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哪怕是私生子。”
“秦开正要是打我骂我也还好,但他没有,我在他眼里和实验室那些小白鼠没什么两样,他养着我完全就像在养着一头牲口。”
“恐怕没有哪个孩子受得了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当牲口看,我也是。”
“我以为不哭不闹就会得到秦开正的怜惜,他就会看在我是他孩子的份上,让我少做一次实验,又或者让我多吃点东西,但他并没有。”
“有段时间,我因为这件事变得很痛苦,直到有人和我说,秦开正不是我的父亲,确切来说,我身体里流的血,和秦开正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宋远慰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系统。
果然,秦暮修的下一句便是:“那个人陪我度过了一段很漫长的岁月,只可惜他后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