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着实可笑了,他是王室中人,天下都是他的,何必与旁人勾结。
张正知:“臣下自然不会怀疑殿下,但王妃似乎在迦南寺住过一段时日,且当年其父亲乃岩王至交好友,臣下觉得,殿下有些事需得防着点儿王妃。”
“够了。”陈王不耐烦地挥手,“本王的王妃,本王知晓她为人,有些事不必你说。”
小侯君听了张正知的话,也笑了:“张大人怀疑旁人,都不应怀疑王妃,王妃自幼胆小,连与人讲话都不敢,怎可能会是那个人,而且这些年她一直被养在王后身边,虽是前朝人,但心却是如今的新王朝,怎会为了一个都不熟的人而去背叛殿下。”
小侯君心中腹诽一句不该的,陈王如今最有可能成为君王,一旦陈王上位,王妃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更不可能会去帮沈听肆,即便他真是岩王之子。
张正知见两人如此坚持,便止住话点到为止。
只是出了营帐后,张正知抬头眺望远方,陷入沉思。
必定是有人在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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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夺的城池越多,
营帐现已经驻扎在了秦河外。
而被压在秦河的那人忽然反击夜袭。
半夜。
沈听肆得了消息,起身换上甲胄打算出营帐。
起身时,怀中的谢观怜下意识抱住他的腰身,脸往他身上蹭了蹭,面色红润地寻了处舒适的地方继续沉睡。
因她本能的依赖,沈听肆伸出的手垂下,很轻地搭在她睡得甘甜的脸上。
自脱了莲圣子的外皮,露出本来的皮相,他便一直将她严丝合缝地绑在身边。
她最初虽有不情愿,可也无可奈何,近来表现得像是认了命。
可他却知晓,她的乖顺是暂时的。
他靠过去,气息覆在她的唇上。
沉睡中的谢观怜隐约有所察觉,抿朱唇,低下颌,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鼻尖上了。
他喉结轻滚,脸上的柔意淡了,转头盯着窗外亮起的火光。
依赖他,躲避他,都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习惯。
习惯能养,爱一样也能,只要她再也离不开他,那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他应该先将躲避从她骨子里剥去。
颤栗的每一根骨……
昨夜外面闹出了动静,谢观怜这一夜却睡得很安静。
她是被胃里恶心惊醒的,醒来时才发觉营帐中已经无人了。
沈听肆不知道去何处了,小雾现在也没有过来。
她披上轻薄的外裳撩开帐门,打算寻人问问发生了何事。
外面刺目的光落在她的眼皮上,下意识用手挡住,然手还没有放下来,士兵便将她拦住。
“娘子请回。”
沈听肆不在她不能随意出去,这段时日谢观怜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没有强闯,站在原地望着士兵,柔声问:“小雾今日怎么没来?”
每日在他离去后,小雾就会来的,但今日却迟迟没有出现。
士兵恭敬道:“小雾姑娘似乎遇见旧友了。”
当听见士兵说小雾遇见旧友,谢观怜怔了一下。
在这里,哪里来的什么旧友?
谢观怜心中正疑惑着,紧接着那士兵暗自往她手中塞了一封信,道:“这是小雾姑娘给娘子留的。”
小雾连字都识不全,会留信给她?
谢观怜垂头看去,还没看清手中的信,忽然闻见一股怪异的淡香后方才察觉不对。
这不是沈听肆的人。
但她发现得已为时已晚了,眼前恍惚地摇晃几下倒在了地上。
士兵见她昏迷,当即揽腰将她扛在肩上,避着人悄然往另一边过去。
士兵出了营帐,刚将她放下,吹哨传信。
谢观怜的营帐周围一向许多人看守,为了能将她偷掳出来,陈王用尽了潜伏在敌营中的探子,还派了张正知特地在外面接应。
很快,守在外面的张正知赶了过来。
他翻身下马,问道:“下了多少药?”
士兵道:“不多,娘子等下应就能醒来。”
“嗯。”
张正知屈身蹲在昏迷的谢观怜身边,拨开她颊边的长发,盯着这张娇艳粉嫩的面容,唇角扬起:“观怜姐姐,终究你还是在我手上。”
上次对她没有警觉心,所以让她轻易逃脱了,现在不会了。
他倾身抱起谢观怜,翻身上马。
“撤。”
不知过了多久,谢观怜被马上的颠簸弄醒。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她没有打草惊蛇,继续佯装昏迷,隐约听见察觉马停下,有人在禀话。
“大人,似乎是发现了,出去的路都被围住了。”
张正知没料到沈听肆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抬头觑向上空的日头,道:“先寻个地方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