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徐温云颔首点头。
&esp;&esp;待她梳妆打扮好,云水雅集的饭食也到了,各式各样的当地佳肴与玲珑小菜,摆在了厅堂的餐桌上,湖水碧波荡漾,远处的天空有鹭鸟掠过,秋风习习,绵延不断的山岭连成一线。
&esp;&esp;陆煜与徐温云相对而坐。
&esp;&esp;他早起时用过膳,现在并不特别饿,只斯条慢理,执箸将食物放置唇边,细细咀嚼,无声吞咽。
&esp;&esp;这算得上是徐温云头次正儿八经同他吃饭。许是之前满心满眼都想着如何接近他,并未关注过其他,可现在偷偷抬眸打量……心中倒生出些许怪异之感。
&esp;&esp;表面上看,陆煜确是穷困潦倒。
&esp;&esp;先说穿着,此人的衣裳换来换去就那么几套,袖边处也大多都被磨白,脚上的鞋履就那么一双,还是她送的。
&esp;&esp;再说吃,这人除了偶尔所住旅社提供的免费餐食,常常就是用面饼果腹,就算停歇在茶寮酒肆,也未见他额外买过什么吃喝。
&esp;&esp;可一个人的修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esp;&esp;瞧他平日里行立坐卧,一举一动间,通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就像是被世家大族严格教养出来的公子哥,比她见过的许多官员更端方持正,气质甚至比郑明存还要雍容华贵。
&esp;&esp;压根就不像个镖师。
&esp;&esp;这个念头在徐温云脑中一闪而过。
&esp;&esp;不过她并未多想,毕竟朝廷有更迭,家道有中落,指不定陆煜祖上也曾显赫过,不幸之下,才落入草寇,做了游侠呢?
&esp;&esp;既做了她的男人,便不能再过以往那样的苦日子,至少这月余之内,徐温云保他富贵无忧。
&esp;&esp;就当是对他日夜耕耘的奖赏,也是借种的酬金。
&esp;&esp;“……桌上这些够吃么?不够的话,可再命人送些来…你的衣裳都老旧了,待会儿随我去成衣铺多做几身,量体裁衣估计是不赶趟,只能先将就买几身成衣……”
&esp;&esp;陆煜舀汤的指尖一顿,张嘴就要回绝,“委实不必…”
&esp;&esp;“所有花销,皆有我出。
&esp;&esp;无须煜郎费心。”
&esp;&esp;陆煜不过只是想轻简上路,不欲添置太多行装,可这寡妇却以为他囊中羞涩,不舍吃穿?
&esp;&esp;瞧着行径…
&esp;&esp;倒像是要,包‘养他?
&esp;&esp;有趣。
&esp;&esp;着实有趣。
&esp;&esp;做惯了挥土如金的云尖人上人,现竟被人当成个穷酸颓汉,这委实让陆煜有些不太适应,可如此身份的反差,反而让他乐在其中。
&esp;&esp;左右只是些黄白之物,笑纳了又有何妨,今后待到京城,再赏赐些珍惜宝物给她便是。
&esp;&esp;陆煜唇角微勾,
&esp;&esp;“那便有劳芸娘费心了。”
&esp;&esp;二人用过膳。
&esp;&esp;摇船出岛。
&esp;&esp;一并坐上马车,又回到昨日那间提前下过预定订单的成衣铺中,在售货娘子喜笑颜开的殷勤招待中,又添置了不少男子成衣,最后被毕恭毕敬送出门。
&esp;&esp;正当徐温云想着,这次又该寻个什么样的借口,引陆煜去隔壁医馆走一趟时,他反而在望见医馆招牌的刹那,就率先牵过她的指尖,朝内走去。
&esp;&esp;?
&esp;&esp;此人莫不是瞧出了什么蹊跷?
&esp;&esp;徐温云直觉心跳得厉害,脚下步子也微顿,语意迟疑道,
&esp;&esp;“……煜郎带我来此处做甚?”
&esp;&esp;陆煜并未直接回答,掌中的力道却不减,带着几分毋庸置疑的霸道,就这么将她生拽入了医馆。
&esp;&esp;医馆中充斥着各种药物混杂在一起的浓烈香味,高高的柜台直抵墙顶,大大小小的格屉上,写着各式各样的药名。
&esp;&esp;药房伙计望见二人身后的阿燕,眸光微亮,立马迎上前来,只还不带待他开口说话,陆煜就张嘴吩咐。
&esp;&esp;“可有治疗跌打磕碰的药膏?
&esp;&esp;寻最好的,呈上来。”
&esp;&esp;徐温云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她面红如霞,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极其腆然扯了扯男人衣摆,细若蚊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