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咒只有在至亲的血缘关系中才能缔结,一旦缔结,双方生命共享,只要一人不死,另一人就也不会死。
司父为了榨干魔族的一切,在巫衍出生后,就把禁咒的另一半刻在了巫衍身上,借此来帮巫衍保驾护航。
巫衍在小说中那么难死,也正是和这份链接住司玄的禁咒密切相关。
这禁咒格外狠辣,有违天,是不会讲授于各位道门弟子的。这些道修天骄们看着,都有些茫然,他们完全不知道巫衍身上怎么会冒出司玄的气息,不过虽然他们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隐约间,倒是能判断出来,巫衍怕是轻易死不了。
而那些一直行事狠戾的魔修们,反倒是比他们怔愣的时间还要长,他们倒不是弄不清楚这背后的禁咒,这禁咒又代表着什么,正是因为这禁咒后蕴含着他们,他们才难以置信,一度怀疑可能是自己判断错了。
魔修们对视一眼,皆是十分愕然,显然完全没有想到,最近一直很不对付的巫衍和司玄竟然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但他们在震惊之余也皆是松了口气。
巫衍不会死就好。
而当事人巫衍却对自己身上的这个禁咒毫无反应,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在他和白沐之间不断流转的寒光。
睫毛扑落于眼下,巫衍看着白沐这毫不留手的动作,只觉得剑上刺骨的寒意要将他身上的所有温度都洞穿。
巫衍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他早就猜出了白沐要做什么,他原来想着,还不如就让事情遂了白沐的意。可当这把剑刺进他胸膛的时候,巫衍还是觉得很疼,不仅仅是生上的疼,还有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而来的刺痛,好似要将他的心脏彻底搅碎。
白沐自己将这一剑还给他了。
巫衍张着嘴想要和白沐说些什么,但很快他就又想到自己没有资格跟白沐说任何话。
当时他在婚宴上刺穿毫无防备白沐的画面,好似又浮现在了眼前。哪怕此刻的巫衍再疼,烙印在心底深处的事实也依旧能牢牢扼住巫衍喉咙。
那时的白沐只会比他更疼。
他在对方最幸福的时刻毫不犹豫地伤了白沐,让对方坠入了深渊。现在的巫衍甚至都不敢回想自己当时究竟露出了怎样的神情。
嘴角的鲜血不断地渗出,心脏因这一剑而支离破碎,千疮百孔中尽是痛楚和愧疚。
巫衍只能怔愣地看着白沐毫不留情地将剑拔出,他的身形本能地颤了颤,佝偻着腰,狼狈至极,却还在苟延残喘。
“巫衍,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还有机会!”
“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还有弥补白沐的机会,你千万不要就此放弃!”周遭的魔修立马急切地劝说着。
魔修一边安慰着巫衍,一边面色止不住地有些扭曲。天知道,为什么对白沐厌恶之极的他们会逼到反过来做这种事。
他们总是因为白沐做各种违心的事情。
魔修一边紧张地看着好似终于回神的巫衍,一边又忐忑地看着白沐。
白沐垂眸看着巫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的巫衍表现得太过卑微,也太显狼狈了,白沐竟然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
魔修下一秒瞳孔骤缩,不仅仅是他,另一侧的所有道修也都愣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白沐将本命剑还给了秦余。他拉进了刚刚巫衍踉跄退后几步导致的距离,凑身靠近身形有些佝偻的巫衍,突然伸手揽住巫衍的脖颈。
被衣袖遮挡的白皙手臂堪堪露出些雪色,白沐在所有人呼吸一滞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巫衍的脖颈,将自己的唇凑到了巫衍的耳边。
没人能听到白沐说了什么,他们只能看到白沐那张仿佛染了血的艳色红唇在一下下地张合。
漫长的世界中,那抹红色好像成了世间唯一的色彩。
白沐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身上的清冷感也好像全都褪去了,竟然显得要比专门用美色蛊惑别人堕入深渊的少部分魔族还要撩人。
原本还对白沐格外愤恨的不少魔族,此刻都睁大了眼睛。
白沐的呼吸在巫衍的脖颈上喷洒,他们此刻亲密的动作好像让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回到了小世界秘境的时候。
巫衍愣愣地看着他,只感觉自己在无边深渊中漂泊许久找不到方向的心魂,终于重新有了得以停靠的位置。
响在巫衍耳边的是白沐如同情人般呢喃的声音。
“巫衍,你知道吗?白沐永远都不会不爱你。”
巫衍的眼神不可控地亮起,他黯淡的双眸再度有了神采。
但他很快就又听到了白沐的一声轻笑。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巫衍的唇色瞬间变成了恐惧的青灰。
“可我不是他。”
漂亮至极的少年如此说道。
巫衍的嘴唇颤抖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是恐慌到极点后才会带出的颤栗,“我听不懂……”
“你最近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原因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