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阿笙的态度十分决绝,断没有回旋的余地,那嬷嬷知晓阿笙入斋便得院首接见,也怕此事被她捅到裴怀之那去,因此不敢再为秋杏辩解。
秋杏见嬷嬷被问得哑口无言,知道此事再难回缓,立刻调转方向,朝阿笙跪去,她伸手想要去拉阿笙的衣裙,却忽见那斧子锋利的刀口朝向自己。
秋杏抬眼,看向那双墨瞳当中的清冷之色,让人不敢违逆,“莫要脏了我的衣裙。”
嬷嬷见此,立刻吩咐身旁之人将那秋杏给架了出去,唯怕再出些岔子。这阿笙平日里看着乖顺,怎得气性上来这般大?
教习嬷嬷再不看秋杏,而对阿笙道:“是我管束不当,让姑娘受气,我会禀明管事驱逐此人,再另派人来接替秋杏。”
阿笙日常还需与这教习嬷嬷打交道,自然也给她三分面子,闻此点了点头。
“不如我来吧。”
一直站于一旁的锦瑟走了出来,对教习嬷嬷道:“小公子即将结业归家,我正好能空出手来。”
那教习嬷嬷还是给阿笙几分颜面,当着面询问道:“锦瑟行事妥当,也是老人了,你看她可行?”
阿笙看了一眼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方点头道:“那便有劳阿姊了。”
借刑部收权
上陵裴府,夏木勃发,光色宜人。侍女疾步走过,挂断枝桠也来不及顾及。
书房内,那人一袭流玉浮山服,以冠带束法,温润的眉目低垂,目色浅淡。他正在看着西州来的信件。
西州有一古国,王室重传承,曾收藏不少先圣经典,又修建了一座园林,供养智者。裴钰早年曾在那随着一隐世智者在园中拜学一年。
侍女匆匆自外院而来,至于院门之外,整理了衣衫,不敢失礼于家主之前,而后入内。
“秉家主,刑部派了人来。”
裴钰将信件收好,方才抬眼,看到那侍女发间仍挂着半缺木槿花的花瓣,便知刑部此行当是来势汹汹。
裴钰起身,刚抬步便看向一旁的阿七,道:“你无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