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图通州。
利用闵州的地理形势图谋通州,使三州相连,扩张管辖地,扩大自己的地盘,为以后的起兵造势。
在陈恩为着派兵一事犹豫不决时,谢必宗快马加鞭把信函送到了陈皎的手里。也该他运气好,当时陈皎一行人已经出城了,结果被谢必宗匆匆拦下。
连日赶路累得风尘仆仆,谢必宗灰头土脸,把信函呈上,沙哑道:“我家郎君送来急信,还请九娘子速速定夺。”
陈皎接过信函,立马拆开查看,不由得皱眉,裴长秀问:“怎么?”
陈皎不做多想,道:“赶紧去把许都尉他们拦回来!”
李士永领命,当即打马离去。
陈皎做了个手势,“且回衙门,等吴都官他们折返商事。”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返回衙门。
路上宋青询问缘由,陈皎道:“州府来信,说闵州生乱,朝廷命惠州派兵去平乱,崔郎君让我速回。”
宋青诧异道:“闵州又生民乱了?”
陈皎点头。
胡宴忍不住啐道:“那些暴民有完没完,一茬接一茬的,去年朝廷不是才平过乱吗?”
裴长秀道:“连连生乱可不好,祸乱之后,容易起时疫,到那时才叫苦不堪言。”
提到这茬儿,陈皎也不由得发起了牢骚,“前年惠州时疫就是从闵州那边带过来的,州里死了好些人,着实可怕。”
马春道:“这日子是一年比一年难熬了,定是闵州的贪官太多,以至于民不聊生,若不然谁愿意干掉脑袋的事?”
裴长秀:“说到底,就是朝廷不作为,内里烂透了。”
一行人回到衙门,见他们走了又折返,周宝雨诧异问了一嘴。孙县令庸官无能已经被陈皎罢免了,暂且是周宝雨代理处事。
宋青粗粗说了说缘由,周宝雨嘴贱道:“闵州那个鬼地方我可不想去,乱得跟什么似的。”
陈皎听到这话,顿足问:“谁说让你去闵州了?”
周宝雨:“朝廷都下令让惠州发兵去平乱了,把闹事的百姓镇压下来,肯定得治理啊。那鬼地方百废待兴,且还乌烟瘴气,就是一堆烂摊子,想必州府里气得不行,摊上这么一茬差事。”
陈皎:“……”
是哦,既然这般烂的摊子,那崔珏把她催回去作甚?
待到傍晚时分,吴应中和徐昭他们才折返回衙门,陈皎把崔珏送来的信函给他们看。
徐昭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困惑问:“州府里这么多人,崔郎君何故召我回去?”
吴应中也感到不解,接茬儿道:“是啊,闵州那烂摊子谁碰谁吃亏,我们清查郡县好好的,何故来这出?”
陈皎道:“目前我爹也没来信,想来是自有安排。”
当时他们都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惠州要发兵,也不会轮到徐昭去。且闵州混乱无比,可比清理惠州难治多了。
陈皎问谢必宗崔珏还有没有其他交代,谢必宗道:“家主没说,只说这是给徐都尉的机会,同时也是九娘子飞黄腾达的好时机。”
陈皎被气笑了,埋汰道:“合着他想让我去接闵州那烂摊子?”
谢必宗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陈皎脱口道:“我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谢必宗见她不痛快,也不敢吭声。
吴应中道:“眼下郡县清查已经走上正轨,不若九娘子和徐都尉且先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形,我则继续在郡内查下去。”
陈皎点头,无奈道:“也好。”又道,“你把宋青带去,我留你一百兵,余下先回州府,看那边怎么说。”
于是双方安排人员,商议了许久才作罢。
翌日一早陈皎等人就先行回州府,她和徐昭走的前头,马春有些吃不消他们的速度,让裴长秀先跟着去。
崔珏有心替徐昭铺路,借休沐走了一趟余宅。余奉桢正哄孙儿逗笼中鸟,听到家奴来报,颇觉诧异。
不一会儿崔珏被家奴请进书房,婢女送来茶水,片刻后余奉桢才过来。
崔珏起身行礼,道:“余簿曹,崔某叨扰了。”
余奉桢还礼,打趣道:“什么风把崔别驾吹来了?”
崔珏笑道:“也是为着州府发兵一事,我见主公发愁,心中有些主意,想跟余簿曹商议商议。”
余奉桢做“请”的手势,二人各自落座。
崔珏一袭月牙白,宽衣大袖,端的是文士风流。余奉桢比他更惬意些,一袭布衣,闲适无比。
“此次惠州派兵,也着实两难。不去,恐朝廷找茬;去,又治标不治本。”
崔珏赞许道:“余簿曹所言甚是,但不管怎么说,派兵是派定了的,州府不能给朝廷留下把柄,免得以后叫人诟病。”
余奉桢道:“是这个道理。”
崔珏:“既然横竖都要派兵,就得打派兵的主意。眼下大郎君还在临泉郡清查,主公也未曾召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