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横亘着一根刺,喇得嗓子生疼,满嘴血腥味。
短短几天内迅速成长,不再撒娇不再轻易流露感情,她害怕,害怕她示弱了母亲就没有支撑的精神支柱了。
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才不会让妈妈失望。
冬天来了,那样冷,课上一半收到林父病危消息,马不停蹄买飞机票赶回去。
出了机场的路上雪越下越大落入地面凝结成冰,和她支离破碎的心一起。
终究是没能及时赶回去,大雪淹没了心里的自己。
好冷。
往后,她不再有父亲。
林母渐渐地不怎么讲话了,辞了职溜溜弯,像个真的老太太一样。
林佳看着她酸了眼睛,明明没有多久母亲头上长满了白发。
来年冬天又来了,一如既往的雪纷纷扬扬。
林佳一直都跟林母一起出去一起回家,死死守护着仅存的半边家。
“佳佳,今年的衣服又该换新的了,长得比去年又高了。”
末了林母拍拍林佳的手,“长高了好,长高了好,没有人能欺负你。”
妈妈老了,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护你。
年夜饭张罗得差不多,桌子上都是热气腾腾饭菜,“佳佳,妈去买点菜和馅,过年怎么能不吃饺子。”
超市就在家附近,可偏偏就是这个附近,车子轮胎打滑夺去她剩下的家庭。
前后相差几分钟,中间就一百米的距离林佳就能追上去。
刺耳的刹车拖曳出黑色痕迹,碎成蛛网的玻璃凹陷的车体,还有……满地血迹。
于此往后,她不再有母亲。
雪掩埋去跳动的心脏,冰冷无尽蔓延去,将一切封闭。
再往后的冬天,冷眼旁观亲戚蜂拥而至抢夺遗产,一张张虚伪面具下罪恶嘴脸,恶毒语言不绝于耳。
“当真是个扫把星!克夫克母的灾星!”
“我是你父亲兄弟,你亲大伯!凭什么不能分你爸钱!”
“佳佳啊,姑姑底下两个孩子还要读书,你爸这房子学区房……”
……
再也没有人陪自己过年了,大桥上烟花炸得无比绚丽,林佳站在那里,风吹着自己,和影子一起。
阮宁背后湿了一块,紧紧握住林佳的手没有松开。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应该早点来见你的……
算了下时间应该是在自己遇到她之前,也明白了为什么再次与林佳见面,她的眼睛不复之前的光彩。
暗沉沉的干枯之海,那般麻木。
“不要说对不起,你来见我了,我等到你了。”
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阮宁转身抱住人哄林月月似的拍哄她,“佳佳不怕,我和月月都在这里陪着你。”
往后你有我们了,我们就是你的往后。
死死埋入对方温暖的怀里,试图捂住自己软弱的声音,不要哭,不要哭……
往后有你们,我不再是孤单一人。
哭了一会儿冷不防屁股被踹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林月月睡迷瞪了踹毯子想把脚丫解放,正委屈的林佳眼泪刹不住车自来水一样哗哗往外流。
阮宁没忍住笑出声来,低头赶忙哄人。
“哎呀,这么可爱的宝贝是谁家的呀,连哭哭都那么好看。”
林佳吸鼻子喘不上气张个嘴:“你家的,你哄三岁小孩呢,才没有哭……”
撩开遮视线的头发露出她脸颊,阮宁ua了一下贴贴,“嗯,我家的,佳佳自己说只有三岁零240个月的。”
林佳皱个鼻子嘟囔,那是跟月月斗嘴才这么说的。
结果下一秒就氛围碎裂,来自钢铁直女的暴击:“佳佳你鼻涕泡出来了。”
自尊心哗啦啦碎一地,林佳一边凶狠瞪人一边凶狠低声擦鼻子,“干嘛啊,好好的气氛都没了。”
隐隐作痛的pp猝不及防被安慰两下,林佳僵个身子结结巴巴,异常奶凶挂个眼泪珠子瞪着大猪蹄子本人。
“干……干什么。”
鼻尖对鼻尖轻轻蹭几下,呼吸异常接近,阮宁游离到自己想要的地方,用犬齿磨了磨。
那个地方颤动两下离开变成红色,连着耳廓一同,彰显主人此刻状态。
“佳佳,以后姐姐疼你。”
以后的每一天,姐姐都疼你。
cpu承受不住迷离磁性声音,林佳呆愣愣栽进她怀里缓冲着,“哦……哦……”
没过多久整个人烧成火烧云声如蚊呐问阮宁能不能把手换个位置放,怪……的。
阮宁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抱着你睡得香,真的。”
闻言放弃挣扎,神经还没反应过来,林佳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红着脸蛋闭眼别扭睡觉。
阮宁眼睛都是笑意,她的佳佳怎么这么好骗呀。
真可爱,想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