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因为北乐王燕祺的话,反复思索了好几日,越想越觉得蹊跷。
正如北乐王所言,一切太巧了,陆清悦突然出现在那个庄子里,又救了陛下。
他喃喃道:“真是令人纳闷。”
王氏适时出现:“衡儿,你在忧心什么,这几日看起来都心事重重的。”
段衡起身:“娘,你怎么来了?”
王氏脸上带着喜色:“我啊,是来给你报喜的。”
“哦?有什么喜事?”
王氏压低声音:“方才我收到密信,蛊毒之事有着落了。”
段衡眼睛一闪:“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只是这蛊毒要好些银子,我们一时半会儿怕是凑不出那么多银子。”
又是银子不够,段衡一听银子就郁闷头疼。
“不能再问嫆儿借一借?她为郡王府生了个男婴,不是在郡王府站稳脚跟了么。”
“先前为她换胎,就花了不少银子,也该她拿些出来了。”
王氏为难:“可就算嫆儿将剩下的嫁妆都拿了出来,也不一定够啊。”
段衡抿紧唇线:“拢共要多少银子?”
王氏比了个数,段衡大惊。
“这么多银子,怕是只有陆氏能拿得出来了。”
总不能去强抢了陆氏吧,陆氏现在有怀国公府护着,那样风险太大了。
王氏:“衡儿,能否请北乐王帮帮忙?”
“王爷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已经欠下了天大的人情,我怎好再向他开口。”
王氏劝道:“衡儿,此事何需担心,若是我们能拿到蛊毒,我们就把蛊毒种到…”
听完王氏的话,段衡震惊得面目狰狞,他连忙打开了书房的门,往外看了看。
确认没有人偷听,他重新合上门,拉着王氏轻声道。
“娘,这可是造反呐!你怎能有这种想法!”
王氏大着胆子:“衡儿,这蛊毒如此贵重珍稀,种到陆清悦身上岂不可惜。”
“既然要用,我们自然要用到极致,到时候一个小小的陆氏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郡王府,怀国公府,北乐王府,也得看着我们的脸色,难不成你真想让他们一直踩着我们吗?”
王氏的话虽大逆不道,但很有道理,段衡不可避免地心动了。
他明明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立了大功,却只能当个小小的少将军。
三番两次被皇帝扣俸禄也就算了,还要被各方势力牵制。
就连他看不起的囊中之物陆氏,都逃出了他的掌心。
害得他整日都要为银子发愁,得靠着温知意去出诊赚银子,最后还要豁出脸去求北乐王。
实在过得憋屈。
遥想他当年在战场之上,以及刚回京那会儿,是多么意气风发。
这样憋屈的日子,他确实不想再过下去了。
他来回踱步,念叨着:“容我想想。”
想养面首
“哇!这里就是居士平时作诗的地方么!”
王恬带来的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围着茶阁四处转悠,边看还边大声惊叹。
陆清悦无奈地笑着:“不是,这儿只是喝茶的地方罢了。”
婢女上了茶水,小姑娘们围着陆清悦坐下,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崇拜。
她们的问题也多,一个接一个倒豆子似的,陆清悦都来不及回答。
“居士,平日也常在这儿喝茶吗?”
“这儿的景都是居士命人布置的吗?真雅致,光是坐在这儿就觉得心情畅快。”
“茶阁里的东西也是居士添置的吗?我看见还有棋盘,居士也喜爱下棋吗?”
“居士新作的两首诗,说的是谁啊?”
“就是啊,到底是谁得罪了居士,我们替居士教训他。”
这些问题听得绿玉都头大了,这群小姑娘们实在是太活泼了。
王恬倒是矜持起来了:“你们一个个问,居士都不知道回答谁的问题了。”
几个小姑娘眼巴巴望着她,陆清悦一一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这府邸是陛下赐的,我只偶尔在此喝茶,平日也喜爱下棋,但棋艺不精。”
“新作的两首诗只是一时气急了胡来的,我气已消,不足再为你们道来。”
每个人的问题都有回应,小姑娘们情绪高涨,对陆清悦更是热情了。
王恬一看,急得举起了手:“居士,那些卷轴你看了吗?”
几个小姑娘眼里也闪着期待:“居士,那些都是我们一起收集来的。”
陆清悦扶了扶额:“呃,你们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
“我就说居士与旁人不一样,对那些美男图避如蛇蝎,还老责怪我们离经叛道,不知羞耻。”
几个小姑娘压根听不进去,她们对陆清悦的滤镜比御敌的城墙还要厚。
陆清悦任由她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