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眸子沉醉在戏曲里,咿咿呀呀和起了调子。
两人绕着后边巡了一圈,台上曲子唱完又开始重复,夏友时依旧晃着脑袋。
“你说梦眼会不会不在这儿啊?”安顺问蔡佑山。
他摇摇头,“夏友时既然在这儿,那梦眼就肯定也在这里,我们在找找,说不定是藏起来。”
蔡佑山视线落在戏台子后面,那里开着房门,刚才没去过。
“走,去那儿瞧瞧。”
安顺跟在蔡佑山后边,一屋子全是往脸上扑着脂粉的令人,倒吊着的眉眼朝他们看来,还是有些吓人。
两人望了一圈,这里也没有梦眼的踪迹。
蔡佑山抓了抓脑袋,难懂真是找错地方了?
“唉,老蔡,老蔡。”安顺抓着他垂落的衣角,轻声唤道。
蔡佑山朝她望去,见她眼神里藏着害怕,问,“怎么了?”
安顺指着他身后站的人,抖着嗓,“你身后有人。”
她站在右边,落在阴影里,仔细听还有细碎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
“靠。”蔡佑山赶紧回头,站在他身后的人,身形如鬼魅,脸上的笑容在此时格外的不入眼。
指尖利甲朝蔡佑山抓来,抬起手里铁棍,棍尾落在手上偏了位置,一脚踹中腹部,把人踢飞出去。
“走。”
这里不适合打斗,两人往外奔去,寻了个宽敞的地势。
女人披散着头发,一张脸惨白,隐隐又被水发胀的痕迹,走到哪儿,哪儿就是一滩水,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是唐绘。”蔡佑山握紧铁棍,和那女人遥遥相望。
“那位天才画家?”安顺问。
“嗯。我先上,你找机会。”
“明白。”
提着棍子往前冲,唐绘泛白的眼眸看他,徒手接住他劈来的一棍,用力抵开,手冲他面门抓去。
身子往后微倾,手在棍子上往下滑,握住另一头,用力集中她的腹部,将人给顶出去,就像在打台球。
唐绘刚站稳,突然现身的安顺给了她一剑,划破赤裸的手臂,留下伤口。
吃痛的怒吼,目光搜索想要找寻目标,可安顺得逞后就撤身离开,此时离她的距离很远。
“好样的。”蔡佑山赞许了一句,移步近身上前,同她过着招式。
两人配合着,很快给唐绘身上添了很多伤。
利甲变得更长,她泛白的双眼发红,红的像血。
身形比之前更像鬼魅,她像是飘着走,速度会极了。
结实的手臂上满是血淋淋的口子,铁棍沾了血变得滑腻,趁着空档手抓了把地上的土。
安顺没能再成功偷袭到她,一招一式被她躲去,自己反倒还添了些伤口。
三两下把人打地上,蔡佑山捂着发疼的胸口,看着倒在一旁的安顺,她痛的红了眼眶。
“啊,给你拼了。”
蔡佑山捡起地上铁棍又冲上去,她就像是开了挂一样,接的毫不费力。
又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在墙上,啪嗒一声砸地上。
这次是真的疼的不想动弹。
地上躺着的安顺爬起来,足下轻点蹿到她身后,腿盘住她的腰身,手死死抱住她脖子。
唐绘拼命转着身,身后人就是甩不掉。
感受到落在肋骨上的手肘,一下一下打的很用力。
咬紧牙把短剑架她脖子上,用力一划,割开她脆弱的喉颈。
安顺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手里短剑落地,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
好疼啊。
失了生命便化为最初的东西,莹润的白色一闪而过,啪嗒一声清脆坠地。
靠,还真是梦眼啊,她就说怎么会有这东西莫名其妙把他们当了目标。
安顺睁开眼,挣扎着往前爬了几步,把它牢牢握手里。
哈,舒坦了。
隐在廊下的人现身,跪地把瘫倒在地的小孩儿抱进怀里。
安顺看到她,眼泪直接决堤,呜咽着埋进她怀里,“我好疼,海姐姐,真的好疼啊。”
小孩儿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黏在海楼衣服上。
手拂在她背上,仍由她继续哭,没有说话。
或许,发泄出来就好了。
蔡佑山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看到出现的海楼,紧着的心松了些。
“海楼姐,我们拿到梦眼了。”
海楼仰头看他,扬起唇,“做的很不错。”又问他们,“能走吗?我们还要去找北衾和书越。”
蔡佑山点头表示可以,安顺从她怀里支起脑袋,甩着袖子把眼泪擦干,鼻头红红的,也跟着点头。
海楼捡起地上的短剑给她,扶着安顺慢慢往外走。
从北边回来的崔北衾看到花园里做的记号,海楼去了西边,那她得去南边。
留下记号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