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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 / 2)

人群一阵哗然。

雪砚也跟着一哗。被迷得忘了自己是谁。

那矮个老者“咕咚、咕咚”喝下,身子猛地一颤一抖,当街像个蒸笼里的馍馍膨胀变了形。霎眼功夫,就成了脑满肠肥的少爷。

连衣袍也一样一样的。

人群惊恐兴奋,大声叫好。

这一出幻术叫雪砚惊得天灵盖飞起来,把丈夫的手捏得紧紧的。

“四哥,这是咋弄的呀?”她悄声说。

周魁无奈地撇了撇嘴。

那老者很快又变回原样,托着空瓢向人讨赏。忽对众人嬉皮笑脸道:“诸位想不想看老小儿变一个大美人呀?”看客们纷纷捧场。

矮个老者便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一刹那的眼神碰撞让雪砚身上一冷。吓得抱住了四哥的手臂。周魁抛出一锭银子,精准落在了那人空瓢里。

矮个老者赶紧点头哈腰,回身不再瞧他们一眼了。

雪砚带着兴奋离开了。恐怖猎奇了一回,身上汗津津的。被那幻戏淘虚了似的。人已走出那一地界,魂儿还在那儿缠绵着。

她感慨地说:“四哥,这就叫江湖么?”

“哼,这叫西大街。”周魁说,“那边是各样小吃,要么?”

“当街吃东西不好吧?”闺阁里出来放风的贵妇人扭扭捏捏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被人瞧见她出来野了,浑身都在羞涩。

周魁这时心里闪过一丝怜惜,安慰道:“没人会看你吃东西。想吃什么,四哥去买。”

“芝麻糊”她不好意思地说。

当街捧一碗热香诱人的芝麻糊,坐在街口看世情百态,这是雪砚对冬日的最美好幻想。十七岁这年的腊月二十七,突如其来就实现了。

他带她去了一边食铺。不但要了芝麻糊,还买了糖画,糖葫芦,茯苓饼明明在家里都能吃上,却好像外面的更正宗似的。

她吃的不是食物本身,是热腾腾的市井气呀。

雪砚解了面纱偷吃东西,四面八方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这一抹在平凡日子里鲜少出现的绝色,震惊了这一小片“江湖”。

眼尖的认出了周魁:“天啊,好像是周大都督。”

“是,没错。”

“啊,那位一定就是他的新夫人我的个亲娘,这能是人间的女子?果真是画中仙啊。”

食铺四周十丈范围内被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了。卖芝麻糊的两口子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他俩起了个好头。这片角落里如风过芦苇,几十人有样学样跪成了一片。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把这里的升斗小民压得不敢直起腰杆子。

雪砚怔怔瞧着丈夫冷峻的面孔,也有了一点无措。好像这时才明白,每天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是何等位高权重。

四哥淡淡地说:“诸位请起,不必拘礼。”

作者有话说:

修过了~

☆梦见了玄女娘娘☆

或许是受街头幻戏的刺激,这一晚雪砚有点惊魂了。

睡得极不安稳。

——她又掉进那场梦里去了。

看见那场景,她被一阵凉意从头刷到脚。

又一次站在了自家的中堂里。满屋子垂着白幡白布,像个雪洞。一口霸气的金丝楠木大棺材,停停当当地摆在中央。

雪砚懵头懵脑地傻着。好吧,一回生二回熟。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能清楚地觉知是梦。是尚未确凿的未来。

她不会在这一场戏寻死觅活了。

饶是如此,熟悉的悲伤仍是漫灌入心,在心口凝成了一块冰坨坨。

按说,如今既已破解了“鬼卫”密约,拔除皇帝爪牙不过是早晚的事。

家破人亡的危机应是解除了吧?

可是,四哥还是抛下她撒手归天了。

不管府里有没有“鬼卫”,终究逃不了一死。上天要把他收走,似乎也不需任何精密布局,或者磅礴战事,一场小病小殃,就把一个绝世的猛将抹去了。

就是这么潦草,不近人情。

灵堂里,几十个披着麻衣的人在吊孝。

公爹老泪纵横,哭得胡子上结满露水。一遍一遍把头戕在棺材的底架上,不肯叫儿子安息。

“白发人送黑发人。四星啊你从小到大没病没灾,一个伤风就让你没了,啊?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娶了一个祸水克星啊”

这还是上一次的陈词滥调。爹越哭越伤心,接下去,马上就要像一头疯牛冲来宰她。这灵堂霎时会热闹成一个澡堂子。

然后,就是皇帝的登场了。

雪砚心想,我得赶紧走。这次,她也不再让四哥睁眼瞧一瞧了。反正不过是一场梦,留这儿唱大戏是白费劲,瞎伤心。

她一点都不想瞧见皇帝的脸。

雪砚跑出去时,一片嘈杂的呐喊追在她背心上,“哎,未亡人不能离开灵堂啊——”

“她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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