眦欲裂,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esp;&esp;见他停下,像是有些发怔,谢征也未趁人之危,轻轻叹了口气。
&esp;&esp;“偏楼。”
&esp;&esp;他忽然放柔语气,唤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不系舟愿意帮我么?”
&esp;&esp;“我不想听。”傅偏楼红着眼眶抬头,神情严厉到可怖,“你住口。”
&esp;&esp;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感到心底的动摇,趋使他快没骨气地低头塌腰——只要认错,只要讨饶,像以前一样唤着师兄撒个娇,便能迎来温暖的手掌与怀抱。
&esp;&esp;不用思考,不用担忧,那该多轻松?
&esp;&esp;将所有难题都推出去好了,反正会有人纵着他,任性一点又何妨?
&esp;&esp;身心如浸苦水,冰冷无涯,傅偏楼闭了闭眼,更加清醒。
&esp;&esp;——正因太多的人包容着他,他才不能逃避。
&esp;&esp;举枪再度攻上,谢征望着他,神色多有纵容。
&esp;&esp;像是知晓他在想什么,不见一丝责怪。
&esp;&esp;“不系舟不想失去天道书,而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们一拍即合。”
&esp;&esp;他一面四两拨千斤地挡开枪影,一面自顾自地说,“它倒转轮回,阻拦了你与柳长英的融合。不过这么自作主张,自然招致了天道书的注意,它先前帮着承担了许多业障,于是反而因此落入囹圄,被困在幽冥。”
&esp;&esp;“它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将第十一道影子拓在了我身上。在那之后,再没有干涉世间的余力。”
&esp;&esp;但不系舟那里,还放着他和系统的记忆。
&esp;&esp;于是谢征一无所知地回到这里,与上辈子如出一辙,从牙行买回了那个脏兮兮的幼小少年。他仍旧用涅尾鼠筋编出了那条红绳,傅偏楼也仍旧因此惊慌失措。
&esp;&esp;“不同以往的地方,”谢征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在这里。”
&esp;&esp;魔眼会予人恐惧,是灌注了浊气,可经历过一回后,便不再那样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