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未来只有两条路选,要么放弃,要么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发现他们走的就是死胡同。
闫欣气道:“是你,是你们陷害我!”
“我本可以不做,你们诱惑我,害我犯法!”
事到如今,闫欣后知后觉明白所有。
原本他靠从月荷这得到的无关痛痒的消息,赚些钱。
直到月荷将拟态研究所的秘密透露给他,太诱人了。
只要他倒卖给敌星的实验室,不仅能从中大赚一笔,还能获得在帝星不易得到的地位和荣誉。
这是双赢的合作。
他想往上爬,自他从贫民区离开,他脑子里最强烈的就是这个念头。
只有够高,够远,月荷才能看到他,那些曾经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才会对他仰望。
如今这一切都遥不可及,甚至还是月荷亲手推他入深渊。
闫欣对于月荷说他本可以不选的理论很不赞成。
“别说那么好听,什么让我选,你分明是给我下套!给你放最想要的东西,你能忍住?”
月荷懒得和他多说,她今天过来另有目的。
“你帮闫峰把锅都背了,确定他救得了你?”
闫欣浑身一僵:“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月荷皮笑肉不笑:“闫欣,审讯期间,你最好仔细想想,你从小到大,闫峰借你的手给他自己牟了多少好处。”
“用你自己保他值得吗。”
-
月荷带落羽去花园散步,花园的花新换了一茬,都是落羽喜欢的种类。
落羽走动不方便,就坐在凉亭里,周围好几个保镖。
石桌上还放着各种各样刚摘的花,落羽摆弄了一会,看向池塘碧叶连天的荷花:“要是能下去摘莲蓬就好了。”
月荷满头黑线:“你摘的这些花还没整理完。”
明明是刚才他吵着要亲自去花园里摘,月荷本来只想和落羽一起赏花。
摘到了,他又看上别的,还想下水?
落羽笑眯眯道:“上次管家摘的莲蓬很好吃,还想再吃些。”笃定他能得到似的。
月荷臭着脸:“我让保镖去摘,你别下去了。”
落羽笑容甜蜜,乖乖点头。
他的信息素变得清甜,像刚开口的莲子。
荷塘上,保镖不熟练地划着小木船,歪七扭八地穿梭在荷花间。
落羽咯咯直笑,叮嘱他们多加小心。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落羽,暖融融,金灿灿,像块琥珀色的蜂蜜糖糕。
月荷盯着落羽看了会,又移开目。
要永远借助外力,才能让他笑得这么畅怀吗。
月荷半夜醒了,就有些睡不着,坐在阳台看天空。
夏夜静谧,繁星闪烁。
罗树的丑闻被曝光,犯罪铁证如山, 他再挣扎都是徒劳。
受各方压力,他的上将职权都停了。月荷不会让他有机会反扑。
拟态研究所重启计划彻底无望,不仅如此,民间有人在为拟态人争取人权,推动拟态人相应管理法案完善。
针对管理阶层权力过大、阶层固化严重等问题, 帝星正在积极给出相应的解决措施。
不久的将来,上将们的特权想必会大大受限,而且贵族们一贯的官职世袭,也会渐渐被更为公平的选拔方式取代。
尘埃落定,一切朝着月荷希望的方向发展。
多年来压在她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 取而代之的,压来另一块石头。
为什么越来越不满,不合意?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无论是军务还是她的——想象中的家。
落羽又乖又听话,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把落羽抓回来后,起初他还不识趣地屡次惹她生气。
跟个小猫一样,时不时亮出爪子挠她两下,过会又来讨好地舔她掌心。
气闷, 但也习惯面对那样的落羽。
从什么时候起落羽变了?
不再吵闹,不再别扭, 说话温声温气,她回来就准备好饭菜等她, 她不回来也不多问。
落落大方招待她表面的联姻对象,甚至还和郑凌云聊得“很愉快”。
她受伤, 他发现异样了吧,不是摸到她的疤了吗,却装作没看见,问都没问。
以前明明她划个小刀口,他都会抱着她手臂哭。
明明别人对她表示好感,他都能吃闷醋,脑子里演八百回大戏。
是这样的敏感、不安、小心翼翼喜欢她的裴落羽。
月荷刻意忽略的异样,在今夜彻底撕开裂口,一茬茬冒出尖。
思绪开了阀,覆水难收。
现在的落羽,懂事又温顺,让他吃就吃,让睡就睡,没有违逆她的时候。
偶尔撒娇卖嗔,都不会超过她的底线。疯狂试探她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