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点星辰。

&esp;&esp;这才是他一直以来守护的天河。

&esp;&esp;低下头，霓裳长长的睫毛煽了煽，不知该摆哪里的手不断揉搓着手绢：“我是不是很笨，当了神仙这么多年了，连这点小法术都没学会。”

&esp;&esp;“你的歌声，舞姿，是任何神仙都学不会的。”

&esp;&esp;霓裳甜甜地笑了。

&esp;&esp;泪已经流成了河，却丝毫无法沾染到妆。

&esp;&esp;静静地坐着，任天蓬帮她打粉，上胭脂，描眉，插上最美的头饰。

&esp;&esp;望着铜镜中的她，天蓬不由得痴了。

&esp;&esp;换上最美的舞衣，她轻步曼舞，闲婉柔靡。

&esp;&esp;天蓬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看着她在房内翩翩起舞，如痴如醉。

&esp;&esp;欣慰地笑了。

&esp;&esp;终于能坐着看她跳舞了，只为他跳的舞，哪怕只有一次。做了千年的梦，终于在这一天变成了现实。

&esp;&esp;“行行重行行，团圆日较少，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此生缘来是缘浅，不堪幽梦太匆匆，愿来生……愿来生……”

&esp;&esp;那天籁之音在这一刹打住。

&esp;&esp;她一步踉跄，一缕鲜血从口中溢出，失去了支撑的身子微微倾斜，坠地。

&esp;&esp;天蓬脸色一变，慌乱之中将她抱住。

&esp;&esp;“你……你做了什么？！”

&esp;&esp;“只有半个时辰……不该化妆的。”她艰难地笑了。

&esp;&esp;这一曲，终不能唱完。

&esp;&esp;“你吃了毒丹！我，我帮你逼出来。”

&esp;&esp;天蓬伸出手，却被霓裳制住：“不，不用了，是异元九转丹，你逼不出来的。”

&esp;&esp;“是谁！是谁给你这种东西！是太白金星？不对，他知道花蕾的另一边是你，不会想你死……那会是谁？”

&esp;&esp;霓裳缓缓地摇头：“别问了，好吗？陪我说说话，时间不多了……”

&esp;&esp;紧紧地拥着霓裳，天蓬张大了嘴，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凭眼泪一滴滴划过脸颊，滴落在鲜红的舞衣上。

&esp;&esp;这是第二次在她面前哭了，上一次，是凡间的离别。他以为再也不会在她面前流泪了，却终究没能忍住。

&esp;&esp;“对不起，我没办法像你那样。”霓裳伸手拭起天蓬眼角的泪，笑着，笑得凄美：“我的位阶比你低，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

&esp;&esp;“不要说了……不要……不要再说了。”泪水止不住地下滑，这是撕心裂肺的苦楚。

&esp;&esp;“没有我，他们就没办法入你的罪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遇到我……如果我没有吃下仙丹……如果……”

&esp;&esp;“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再说了……”天蓬紧紧地拥着霓裳。

&esp;&esp;钢铁般的心，也在这一刻被绞成了粉末。

&esp;&esp;泪水漫过了她的眼，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esp;&esp;目光渐渐暗淡，她只能伸出手去触摸，试图记住天蓬的轮廓。

&esp;&esp;“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esp;&esp;“你不知道，我喜欢看你站在舰首的样子，好威风。每当有人说起你，我就好自豪。如果姐妹们知道了，一定都会羡慕我的……你是顶天立地的天蓬元帅，也是我的天蓬元帅，我一个人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谁也扳不倒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地，继续当……当我的，天蓬元帅……”

&esp;&esp;鲜红的血从口中溢出，湿透了那一袭红色的舞衣，沾染了白袍。

&esp;&esp;“对不起……”霓裳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只是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esp;&esp;那声音渐渐变得微弱，断断续续。

&esp;&esp;拥着霓裳，天蓬拼尽了所有的力量，试图怀抱最后一丝希望。

&esp;&esp;然而，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esp;&esp;这让他魂牵梦绕了千年的女子，向来温顺、柔弱的她，终究用最极端的方式守护了自己的爱情。

&esp;&esp;抱在天蓬肩上的手缓缓失去支撑，坠落在地。

&esp;&esp;怀中的人儿再没半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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